艾格瓦特教区主教表示将在传教事业中追随查理·德富科的足迹
罗马(亚洲新闻)—刚刚接任阿尔及利亚艾格瓦特教区主教不久的法国籍克劳德·劳特蒙席表示,在穆斯林国家中开展传教活动意味着“向他人表明并见证我们是兄弟姐妹。尽管我们的宗教信仰不同,但是,我们仍然可以友好地共同和睦相处”。此外,劳特主教还要求宗教外方传教会在阿尔及利亚开辟传教区。昨天刚刚荣登普世教会真福榜的查理·德富科神父,就安葬在劳特主教担任牧首的艾格瓦特教区。
前来罗马参加德富科神父封列真福品礼仪的劳特主教,在接受亚洲新闻通讯社采访时介绍了当地的情况指出,阿尔及利亚是一个充斥着暴力的国家,而导致暴力的原因与其说是宗教,更多的则是经济方面的因素。而且,伊斯兰在这个国家的社会生活中的影响力不及西方。在这样一个国家中,天主教会更多的是踏着真福德富科神父的足迹,通过日常生活工作中建立起来的“友好”关系,而不仅仅是神学对话来开展工作。
艾格瓦特教区主教介绍了其长达三十五年的传教经验。他说:“我是非洲传教会会士,一九七O年来到阿尔及利亚的。”以前,他还曾经做过教师和手工者。一段时间里,“我始终找不到工作。于是,我便跟着一名铜匠学习制作浮雕铜盘。这样过了四、五年的时间,和四、五名很愿意教给我手艺的匠人一起干活。这段经历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使我越来越容易接近阿尔及利亚人民。真正从根本上理解他们是怎样在阿尔及利亚社会中生活的、他们所遭受的痛苦是什么”。
位于撒哈拉大沙漠上的艾格瓦特教区是世界上最大的教区之一,占地总面积几乎达两百多万平方公里,但是,教友人数并不多。……请您介绍一下阿尔及利亚教会和传教事业的情况?
我的教区共有三百五十万穆斯林信徒;而基督信徒却只有一百多人。加上六十多位修会会士和修女,我们真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教区!
除了建立私人关系外,我们几乎没有其他表达方式。我们的教会团体没有很多各司其职的机构,我们的活动、我们的传教工作主要是通过在私人友谊中充分展示一个更加友好的人类来进行的。
以修女们为例,她们积极从事社会工作,为妇女、残疾人服务,深受当地人民的欢迎。我们的修会会士主要在图书馆、文化中心,和学生们一起工作、教授语言、支持教育工作……。此类教育中心,经常要求我们提供帮助。这也正是我们深受人们爱戴和肯定的原因。
我们与伊斯兰的对话是生活的对话,在日常生活中的对话。我们在阿尔及利亚人遭遇痛苦时向他们表示关怀;在我们欢度圣诞节、复活瞻礼或者穆斯林信徒度开斋节时,大家欢聚在一起。
查理·德富科的墓地就在您的教区内。请问,他为你们留下了哪些遗产呢?
查理·德富科神父封列真福,在阿尔及利亚媒体激起了一些争议。因为,查理·德富科的“殖民地时代”历史。但是今天,德富科神父的三点精神深深地震撼了阿尔及利亚人,那就是,德富科神父是在同穆斯林信徒的接触中重新回归基督信仰的。他在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从军时,同当地的穆斯林信徒进行了接触。由此,促成了他回归基督信仰。这只是第一步,而以后在法国与教会的接触中,证实了这一点。
另一点,德富科神父是一位祈祷的人。他从未将圣体中的耶稣,同在穷人身上彰显的耶稣分割开来。他深入沙漠,既是与天主相遇、也是为了与那些远方的人相遇。
他到哈格尔和图阿雷去,并不只是为了教授法语。他是去奉献、去接受的,他与当地人民生活在一起,学习生态学和当地的语言,写下的作品至今仍然十分有意义。除圣经外,他还翻译了六百部诗篇;与当地人的精英阶层有着密切的接触。同时,在法国军队中做随军司铎,为双方架起桥梁。
对于我们来说,德富科神父封列真福是我们在阿尔及利亚穆斯林信徒中开展工作的一个里程碑。他的经验与我们的经验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并在普世教会得到了传播、分享和巩固。有时,我们受到了教会人士的批评,因为,我们“做得的不多”,“我们没有使更多的人皈依信仰……”。但是,皈依信仰是天主的工程,我们的任务是向他人表明并见证我们是兄弟姐妹。尽管我们的宗教信仰不同,但是,我们仍然可以友好地共同和睦相处。
是什么促使您产生了邀请宗座外方传教会在阿尔及利亚、在艾格瓦特教区开辟传教区的想法呢?
首先应该说明的一点是,“非洲传教会”无意垄断非洲大陆的传教事业。迄今为止,撒哈拉沙漠地带的传教活动是小兄弟们、是非洲传教会会士们本着一种共同友好与合作的精神继续下来的。对我们来说,在教区内创建一个新的传教家庭是一个开放的契机。而宗座外方传教会在亚洲、美洲等各地都开辟了传教区,我们需要普世性的传教活动。
也是送给宗座外方传教会传教事业的礼物……
是的,这是我们相互受益的事业。
请问,您们从阿尔及利亚人民中得到了什么?您们为阿尔及利亚人民作出了哪些贡献呢?
很难作出一个精确的统计。奉献了什么、接受了什么,普世友好之情是超出了宗教信仰的界限的。上主并不仅仅只属于我们的宗教信仰。而且,我们与全体天主子民一道共同分享才是好的。当一名阿尔及利亚人向他的朋友这样介绍说,“这是我们的主教”时,我真的非常吃惊。“我们的”这个词深深地打动了我,因为,尽管我是个外国人,但他们却接纳了我。除宗教信仰团体外,在人类大家庭中,我们彼此相互视为兄弟姐妹。这种彼此相识、在不同中给予我们生存权利的精神是伟大的。而这种精神是奠定在两大支柱上的,那就是我们共同的人类大家庭和我们共同的上主。
请问教会是否同一些穆斯林知识分子展开了宗教对话呢?
对话活动主要在阿尔及利亚北部的大城市中,如首都阿尔及尔、奥兰……。在南方,我们的对话主要是在日常生活工作中的相互接近,与家庭、社会建立起友谊。我们并不针对神学理论原则展开对话,而是结合具体的生活实际。举个例子,先教宗若望·保禄二世逝世时,看到那么多的穆斯林信徒专程致函、或者亲自前来向我们表示哀悼真是太令人吃惊了。他们对我们说,“不仅你们沉浸在悲痛中,我们也十分难过”。若望·保禄二世是一位具有普世性意义的人物,他开启了大门、深受穆斯林信徒的敬仰。他历来反对战争。当伊拉克、阿富汗、巴勒斯坦爆发暴力时,我们并没有马上同西方国家站在一起。阿尔及利亚的穆斯林知道教会的立场与布什不同、与希拉克不同。我们不是西方社会的奴隶,我们的穆斯林朋友们也懂得与极端主义的暴力划清界限。对我们、对他们来说,暴力是毫无用处的。此外,极端主义势力的第一受害者恰恰是穆斯林信徒自己。
阿尔及利亚是著名温和派穆斯林国家。同时,令人遗憾的是,不久前刚刚发生了伊斯兰暴力活动,甚至针对阿尔及利亚人民的。请问基督信徒在这个国家中拥有哪些希望、面临着哪些危险?
我认为,国内的不满情绪的根源并非宗教原因,而是经济问题。阿尔及利亚社会主义政党执政时,国家经历了繁荣的时代。后来,逐渐陷入了经济危机。阿尔及利亚独立时,原油价格是每桶三十美元。当阿尔及利亚开始支付债务时,原油价格下降到了每桶十六美元。危机到来后,国家被迫减少了各种进口,给人民生活带来了巨大的问题。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起,这一危机越来越严重,直接威胁到了国家的政治体制。各种抗议和示威游行,震动了整个社会机制和政治权利体系。伊斯兰健康党,成为唯一的另类选择。暴力日益增加,甚至波及到了选举。一些伊斯兰信徒变成了反叛分子,国内暴力泛滥,你们也从报纸上看到了令人痛心的暴行。
这一切,都是由于国家经济衰退造成的,在国内导致了极其严重的不满情绪。但是,暴力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人们逐渐认识到这一点后,也开始倾向于抵制极端势力和狂热势力的政治派系。在此情况下,天主教会也遭受了十分严峻的考验,付出了血的代价。在此期间,十九名修会会士和修女惨遭屠杀。
然而,教会决定继续留在阿尔及利亚,并在当地人民中奠定下了更加坚实的基础。
在此之前,伊斯兰或许被视为是垄断国内的宗教。可现在,阿尔及利亚人民充分认识到还有其他度伊斯兰信仰生活的方式。尽管极端主义势力和暴力仍然存在,但是人们懂得了还有其他表达伊斯兰宗教信仰的方式。
目前,石油价格高涨,阿尔及利亚的经济状况呢?
国家所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利用石油业的收入为青年创造就业机会。二OO五年,阿尔及利亚的总收入将达五千多万美元。这笔收入,将主要用来改善道路交通基础设施、建造住房等。但是,却不用做创造就业机会。阿尔及利亚当局可能还没有能力刺激外籍公司投资,从而为青年提供职业教育培训、创造就业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