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尔多瓦和格鲁吉亚，俄罗斯世界的边界

作者 Stefano Caprio

乌克兰战争迫使这些国家的人民做出违背自己良心的选择。摩尔多瓦人希望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而不仅仅是在“俄罗斯世界”中。更具戏剧性的是格鲁吉亚人本周末必须做出的选择，其中不仅决定议会席位的分配，而且决定国家的未来。

上周至今，总统选举和摩尔多瓦加入欧盟公投正在举行，以及格鲁吉亚议会选举，这两个国家代表着俄罗斯世界与欧亚的历史和语言边界。乌克兰在黑海航线上的对岸，东西方之间的大战正在那里发生。在基希讷乌，结果并不确定，俄罗斯和欧洲之间的比分相当悬殊，后者以微弱优势获胜，而总统马亚·桑杜（Maia Sandu）的连任则在等待第二轮，领先于她的对手，但并不确定是否能生出。无论如何，格鲁吉亚的结果将证实两个世界之间的裂痕，并在不久的将来带来不可预测的后果。

格鲁吉亚是一个古老的国家，在长达数个世纪的基督教争端和议会中，与分裂的亚美尼亚人不同，它仍然忠于拜占庭教会，几个世纪后，当俄罗斯诞生时，由于共同的东正教信仰，它始终与拜占庭教会保持一致。即使在今天，格鲁吉亚教会仍本能地感觉自己与俄罗斯的联系多于与西方世界的联系，即使在政治争议中也极力主张其特殊性。另一方面，摩尔达维亚是俄罗斯和罗马尼亚的混合部分，这是十八世纪俄罗斯对土耳其的战争所产生的现实，拥有伟大的东正教修道院传统，后来从希腊的阿索斯山转移到俄罗斯的灵修中。两国都是前苏联国家，今天它们正试图重新阐述历史遗产，恢复一种不能忽视与莫斯科关系的身份，特别是在与基辅和乌克兰领土发生冲突的背景下。两国人民关系非常密切。

基希讷乌的结果显示，50.46％的人支持欧洲一体化，而49.54％的人反对，如果桑杜总统能够在下周与她的对手亲俄罗斯的亚历山大·斯托亚诺格洛一起赢得决选，那么她将试图通过把欧洲进程的“不可逆转性”写入该国宪法来确认这一微弱的胜利，并宣布其为摩尔多瓦政治的“战略目标”。俄罗斯直接参与了摩尔多瓦的竞选活动，甚至不需要隐藏其行动，但仍然引起了许多摩尔多瓦和欧洲政界人士的抗议，例如欧盟代表团团长罗马尼亚人齐格弗里德•穆雷桑（Zigfrid Muresan）称赞公投结果是“摩尔多瓦公民对欧洲未来的明显胜利，尽管俄罗斯试图以前所未有的干涉和威胁来阻碍民主进程”。

事实上，俄罗斯人还试图直接收买摩尔多瓦人的选票，总金额超过一亿欧元。检察官办公室甚至在投票前两周发现了这些腐败者的网络，追溯到政治寡头伊兰·索尔（Ilan Šor），他是一名俄罗斯逃犯，为逃避欺诈和洗钱罪前往摩尔多瓦。这实际上并不是一场意识形态冲突，而只是在一个拥有三十五十万人口的小国领土上进行的实力考验，俄罗斯人一直认为该国具有战略意义，甚至占领了德涅斯特河沿岸的一部分，一条狭长的边界乌克兰控制着黑海出海口，并且仍然是基希讷乌和莫斯科之间存在争议的分离主义共和国，并支持罗马尼亚西南部地区加告兹的自治运动，以表明边界的利害关系该地区的俄罗斯世界。

在第二轮选举之前的这些天，挑衅和干涉依然在继续，总统选举之后，议会选举将随之而来，定于2025年进行。摩尔多瓦毕竟是议会制共和国，而不是总统制共和国，克里姆林宫仍然有很多权力。在摩尔多瓦找到必要的平衡将非常困难，即使亲欧洲的胜利得到确认，仍然需要长期的工作来重新统一社会的对立派别，考虑到只有一半以上的居民投票，因为对于摆脱俄罗斯熊的控制或从欧洲获得真正援助的真正可能性，有许多人持怀疑态度。

加入欧盟的谈判始于去年，桑杜总统试图提出各种社会团结倡议，例如将养老金至少增加一倍，或者在学校提供免费餐食。他的对手斯托亚诺格洛是摩尔多瓦政坛新星，他把一切赌注都押在了反腐败这一所有前苏联国家的经典问题上，并用民粹主义掩盖对克里姆林宫的亲近，并以“为正义伸张正义”的口号继续他的竞选活动。一切！”，承诺一旦胜利，欧洲一体化之路将继续，但“不会像现在这样”，从而留下许多不同的观点。

摩尔多瓦的胜利仍然悬而未决，因为这个国家30年来一直处于两个世界的“灰色地带”，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公民自己所希望的情况，他们不仅对两个世界有着同样的感情，而且在每个摩尔多瓦人的心中都希望能够同时感受到俄罗斯和欧洲。问题是乌克兰战争，它迫使这些国家的人民违背自己的良心做出明确的选择；摩尔多瓦人希望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而不仅仅是在“俄罗斯世界”，他们知道自己是“俄罗斯世界”的一部分，保留了苏联过去的强烈痕迹。

更具戏剧性的是，格鲁吉亚人本周末必须做出的选择，不仅将决定议会席位的分配，还将决定格鲁吉亚未来的命运，根据观察家的说法，不仅必须在东西方之间做出决定，“还要在和平与战争之间做出选择”。这里也是一个在欧洲和人口略多于摩尔多瓦的俄罗斯世界之间做出选择的问题，在经历了三十年矛盾的后苏联事件进程之后，格鲁吉亚梦的亲俄党执政了十二年。多年来，俄罗斯并没有正式否认欧洲一体化的方向，亲欧反对派也不想放弃与俄罗斯的经济关系，自入侵乌克兰以来，这种关系除了给格鲁吉亚带来好处之外，什么也没做。

格鲁吉亚宪法第78条正式规定“各机构在其特权范围内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保证格鲁吉亚全面融入欧盟和大西洋联盟”。格鲁吉亚于2014年签署申请加入欧盟协议，自2017年起其公民在申根区免签自由流动制度一直生效，直至2023年获得欧盟正式候选国地位。今年5月以来，“外国影响法”获得通过后，与欧洲乃至整个西方的关系急剧放缓。

该法律有效地阻止了所有与外国融资有关的社会发展举措，还干预了与联系人有关的人的银行账户，西方人的健康状况、宗教教派成员身份、政治观点和性取向都受到检查，这使得另一项“反对 LGBT 宣传”的恐同法律成为了受俄罗斯启发的主题。格鲁吉亚梦希望获得足够的多数票，以取缔所有反对派，而该国则面临着再次陷入内战的风险，就像这些高加索土地上经常发生的那样。

俄罗斯不仅在观望，还采取了自苏联时代以来尝试过的许多干涉策略，从与各国政府力量合作开始，试图将它们引向自己的利益。莫斯科打出的另一张牌不仅在摩尔多瓦和格鲁吉亚，而且在几乎所有纬度地区，都是支持保守势力捍卫“传统价值观”，这在欧美也非常有效，以越来越广泛的方式支持这些做法。

战争还使克里姆林宫能够利用世界末日威胁作为压力形式，并以适应不同国家不同背景的强大能力来调整其原则声明，从泛斯拉夫主义和激进的东正教诉求转向更微妙的诉求。各种形式的反犹太主义、“乌克兰反纳粹主义”以及对不同势力的支持，例如对巴勒斯坦人的支持，与许多西方政治运动很容易达成一致。克里姆林宫最期待的目标之一是减少北约和欧盟对整个东欧的影响，将其带回俄罗斯世界的轨道。

《俄罗斯世界》是《亚洲新闻》的俄罗斯专讯，如欲在每周六接收每周更新讯息，请点击此处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