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与莫斯科徘徊在希望与失落之间
莫斯科(亚洲新闻)—连日来,圣座促进基督信仰合一委员会主席卡斯帕枢机对莫斯科的访问,代表着天主教会与俄罗斯东正教会关系发生了决定性的变化。近十五年来,两者之间的关系,从天真的乐观主义一落到了失望的境地。这是首次,天主教会枢机与基里大主教进行会谈时,没有任何具体的主题。莫斯科迫不及待地强调这是一次“非正式”会谈,更没有暗示有意安排教宗的俄罗斯之行。这是迄今为止,每一名梵蒂冈的外交使节,在旅行包中都夹带的梦想。
卡斯帕枢机昨天在俄罗斯天主教徒面前主持弥撒圣祭中的讲道时,已经描述了圣座与莫斯科宗主教区之间关系的新情况——“我们不做幻想”。
卡斯帕枢机相信,“一个亲切的问候、一种友谊的表示、一个微笑、如果曾经错了,那么,一个请求宽恕的祈祷、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是向前迈进的步伐”。
在谈到天主教徒被指责在东正教会中进行改教活动时,卡斯帕枢机表示,“今天在这座主教座堂里,是我自从抵达俄罗斯后,第四次表达我对你们,以及对全体莫斯科以及全俄罗斯天主教徒的感情和敬重。旨在说明你们这个小羊栈并没有被遗忘。你们属于全世界基督教会的大共融的组成部分”。
如同前苏维埃时代
最近几年来,俄罗斯的天主教徒们开始重新体验到了苏维埃时代的感觉。只要是天主教徒,就会在工作、学校甚至邻里中遇到麻烦。卡斯帕枢机丝毫没有回避,天主教徒本身可能是敌对气氛的原因。但是,他强调:“我们要注意,救主的祷文并没有说‘我在天的大父’,而是‘我们在天的大父’。我们拥有共同的天父,一位不止爱我,还爱近人的天父”。
卡斯帕枢机的讲话中突出了他本人的观点,也代表了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和所有心中装着与俄罗斯和东正教会关系的人们。迄今为止,天主教会内部始终有两种不同的立场——强硬派和对话派。但是,二者在东正教会的反对面前,全部遭到了重创。任何一方都不再幻想能够找到解决妨碍双方关系正常化的“问题”的办法。加之,事实上也不具备加以澄清的意愿。
事实上,阻挠天主教会与东正教会基督信仰合一对话步伐的,不仅仅是一些活跃的热衷于改教活动的波兰司铎;也并非伟大的乌克兰东方礼天主教会的梦想,尽管上述问题在俄罗斯历史-文化变革中具有一定的意义,但是,毕竟是次要问题,甚至,不再同一范畴之列的问题。因为,俄罗斯的天主教会是绝对的少数派,根本不存在“征服”的可能。而更何况,乌克兰是另一个国家。同时,也与人没有关系。首先,就教宗若望·保禄二世而言,在任期间,他成功地铲除了其他更加顽固的壁垒——他前往耶路撒冷的哭墙祈祷;他不但召集亚西西世界各大宗教团体的和平祈祷活动,甚至进入穆斯林的清真寺。在过去曾经亲身见证过天主教会与莫斯科关系的教会高级首长们(卡西迪枢机、卡斯帕枢机;以及历任圣座大使克拉索诺、布克斯维齐、祖尔、曼尼尼等),他们都竭尽全力行使了一切可能的、谨慎的外交手段(可通常仍然不够)。
从东正教会方面来讲,也不能说存在障碍性的人物。阿莱济齐宗主教和基里大主教,早在勃列日涅夫时代起,就抵制基督信仰合一运动的俄罗斯教会高层领导。更有甚者,他们的继承人绝不能令人期待在这一领域中取得进展。如果说,连君士坦丁堡宗主教巴尔多禄茂这位在基督信仰合一问题上,态度相对公正的人,都诅咒和威胁东正教会-天主教会对话的结束,那么,我们所要面对的问题也就很清楚了。
东正教会的“第三条道路”
事实上,今天,总的来说从全球性的观念来说,东正教会为了出头露面,他们需要对手,特别是俄罗斯人。
东正教会谋求融入到西方基督信仰天主教-新教,与世界东方和南部的宗教信仰之间。首先就是从伊斯兰起步,将既东方,亦非西方的第三条道路合法化;从某种程度来讲,去做第三千年的“宗教首长”,对上述二者进行评判。
毫无疑问这是俄罗斯东正教会的心理构思,绝大部分是由于后共产党时期的社会政治变革导致的。鉴于其在数量和地理上所占优势,俄罗斯东正教会将东正教会的世界(尽管不是全部)拉向了自己的一边。
这一目标尽管尚未显露出能够成功的迹象,但是,给人的印象,大有势不可挡之势。它正在决定着历史的步伐——不仅是基督信仰合一对话的步伐,还有世界政治的前进方向。东正教会不希望同天主教会合一,因为从中看不出任何优势。他们希望的恰恰相反,正期待着一个东方基督信仰的“新时代”。
天主教徒已经充分认识到,跟着东正教会几乎是没有用的。相反,与新教的关系倒变得越来越简单。正如卡斯帕枢机所指出的,再没有幻想了。当历史超越了你时,要抓紧你周围的人,不要让他人摧毁了。其余的,正如每一名天主教徒和东正教徒都能猜到的,一切都在天主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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