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通谕指出“生态危机是人、社会和伦理的危机”(二)
梵蒂冈城(亚洲新闻)—“生态危机是现代伦理、文化以及精神危机的外在表现”(119)。为此,对环境问题的回答要求一个真正的“勇敢的文化革命”(114);一个全面涵盖人与自身、与自然、与社会、与天主关系的“人性的生态”:“我们不能幻想在没有重新健全所有人类基本关系的情况下就能重新健全与自然和环境的关系”(同上)。
这就是教宗方济各新通谕《愿祢受赞颂Laudato Si’,关护共同的家园》第三章和第四章的核心内容。教宗深入分析了生态危机、摧毁环境的深层原因,提出了广泛的、全面的、长期的解决办法,同时纠正了对科技和权力的盲目崇拜、环境的邪神。由此,教宗战胜和纠正了用科学和市场组织世界及自然的奢望;另一方面战胜和纠正了某种环保团体的乌托邦主义,梦想一个没有汽车、甚至没有人的世界。“没有任何人希望回到原始人时代,但是,放慢脚步从另一个角度去审视现实是必不可少的”(114)。
科学和技术的普罗米修斯主义
首先被质疑的是科技,如果人“缺乏充分稳固的伦理、一种文化和一种灵修”,那么就会陷入了一种“普罗米修斯的统治世界的梦想”(116),没有能力很好地利用其能力。
被质疑的还有变成单方面地把现实和生活视为可以主宰的外在事物的科学态度。“就像一个主体面临一个完全任凭操纵的事实”(106)。由此产生了“关于地球上的资源是无穷尽的谎言,从而可以压榨到了极限,甚至超过极限”(同上)。
值得注意的是,教宗既没有将技术也没有将科学妖魔化,相反,充分肯定了他们的成果(参见第102和103)。但没有掩盖对这些力量使用掌握在“一个小团体”手里的疑虑(104)。同时,展示出了没有限制的“主宰”造成了对市场的盲目崇拜。
教宗指现代世界的疾病就像是“转向了的人类中心主义”或者“过分的人类中心主义”(第115到118),“无法在其它存在的身上认出其自身的价值,直至否认人的各种特殊价值”(118)。这种源于普遍存在的“相对主义文化”(123)的狂妄自大中,“人把自己放在了中心”,除 “立竿见影的自身利益”(122)外其它的完全无视不顾。由此而产生了“废弃文化”、“一次性的”,对环境和人的废弃:消费主义、拒绝,还有“贩卖人口、有组织的犯罪、走私贩毒、带血的钻石和濒临灭绝动物的毛皮”;出售器官。“抛弃孩子,因为他们没有满足父母的愿望”(123)。
劳动与转基因
为了纠正转向的人类中心主义,教宗举了两个例子:劳动和生物科技。就圣经角度而言,人蒙召“不仅是照顾(保护)生命,还要劳作,从而生产果实”(124)。也就是说,劳动是转变,也是默想和尊重。劳动是每个人的表现方式,保障所有人“就业”是首当其冲的任务(128),无论是农业还是生产制造业(129)。
谈到生物科技,特别是转基因产品,教宗从原则上不排除使用,但要求有一个“讨论的场所”、“确切的和可信的信息”,这样“农民、消费者、当局、科学家、种子生产者、接近产地的民众都能找到共同认可的解决办法”(135)。
堕胎与胚胎
“没有相应的人类学,就没有生态”(118)。就此而言,教宗纠正了环保运动组织的“神经质”,他们为“捍卫自然而战”,但同时却为堕胎辩解(120);保护“环境的完整”,叫嚷要“限制科学研究”,但却不对“人类生命”、不对“活人胚胎试验”采取同样的原则(136)。
完整的生态
教宗强烈提出的观点是“一切都是联系在一起的”(138),“活的物种组成了一个网络,我们永远也认识不全、理解不全”(同上)。为此,就需要“一个完整的生态”(第四章的题目),并举了很多例子。如“环境危机和社会危机是密不可分的,而是一个社会-环境的整体。解决问题的方向要求一种完整的视角同贫困作斗争、将受排斥者的尊严还给他们。同时,照顾自然”(139)。
这种视野要求重新健全教育:哪里的教育不健全、法律“仍是一纸空文”,也就会给人民和环境造成灾害(142)。
尽管“文化生态”是必要的,不能打着全球化和消费主义经济的旗号将文化的不同归零,而要保护“浩瀚的文化的不同,这是人类的宝藏”(144),特别是原住民族的文化,他们使人与自然保持着均衡的关系(146)。
基本的还有“日常生活”的生态,体现在城市建设规划中、绿色的空间、交通以及团体的归属、团结互助、参与从而战胜“混乱”、“动荡”和“有形可见的以及噪音污染”(147到154)。
生态与人
通谕广泛引用了本笃十六世的《在真理中实践爱德》,重新提出了“人的生态”,即“接受自己的身体,赞赏自己的身体,其女性特征和男性特征”。“试图铲除性别不同的态度是不健康的,因为不知道怎样面对自己了”(155)。
这一完整的生态视野,是“公众利益原则”所必要的,特别是关注家庭、穷人。这一国家有责任保护的原则,也是保障社会和平、团结互助所必需的(157-158)。
特别紧迫的是“人类世代之间的团结互助”:“如果大地赐予了我们,我们不能只想着单方面地以效应和生产能力为原则,而应该考虑正义等根本问题。当我们获得了大地的一刻,大地也属于未来世世代代的人”(159)。
教宗认为,现在的生活方式——消费、浪费、破坏环境——是“无法支持的”(161)。“严肃对待这一挑战的困难与伦理和文化倒退密不可分,加之生态倒退。后现代的世界上的男人和女人面临着个人主义根深蒂固的危险,许多当前的社会问题都要与自私地寻求满足急功近利有关系,与家庭和社会危机、很难认同他人有关系”(1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