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天主的光通过基督的复活而散发到全世界,以至于整个人类历史
梵蒂冈(亚洲新闻) -自从基督复活以后,爱的力量就战胜了仇恨。这就是教会常常充满喜乐和信心的根基,复活节守夜弥撒中所唱的阿肋路亚就是这种喜乐的流露。它是“守夜礼中”的第三个标记,在复活的奥迹中与火和水一起被“彰显出来的”。教宗本笃十六世向齐聚在圣伯多禄大殿参与复活节守夜弥撒的信友们的讲道主题就是以这三个标记为出发点和中心。参礼的枢机大约有五十来位,在礼仪中,本笃十六世按照复活节守夜礼的传统,为五位慕道者付了洗:其中有一个名叫师玉兰的中国人,一个美国人和三个意大利人。
教宗在讲道中提到,点燃的新火和照耀整个大殿的蜡烛都是光的象征,这光就是给人类指出正确生活方向的基督,它给生活在充满混乱和风言风语背后的人类指明了方向。此外,他也是“生命之水的泉源。从他那里涌出一条强大的河流,这河透过圣洗圣事使世界得以更新并结出硕果;就是这生命之水的河流,他的福音使大地结出丰硕的果实”。
最后,教宗讲到,咏唱阿肋路亚是喜乐的表现,其根源在旧约中就可以找到,就是犹太人渡过红海之后所表达的那种喜悦。同样,教会也“咏唱得救者的感恩之歌。她曾处于历史的死亡之水中,如今已经复苏了。她为天主对她的照顾而歌唱,因为天主将她带出了水面。她也知道自己是从死亡和邪恶的势力中被解救出来的,这也是唯一能够解救她的一种力量,然后被带到属于天主的另外一种新力量里,也就是带入真理和爱的能力中”。
以下是本笃十六讲道的全文:
圣马尔谷在他所写的福音中给我们叙述说,门徒们一边从耶稣显圣容的大博尔山上往下走,一边彼此议论“从死者中复活”(参照 谷,九10)是什么意思。在这之前,耶稣已经预言了他的苦难,并且三日后会复活。伯多禄对这种死亡的预言表示反对。现在他们又问“复活”这个词到底是指什么。是不是也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圣诞节,天主以一个婴儿的身份来到世上已经就是一个难以令人理解的问题了。我们可以爱一个取了婴儿形象的天主,我们也可以想像白冷的夜晚,玛利亚的喜悦,圣若瑟和牧人们的喜悦,以及天使们的欢乐。但复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不属于我们经验的范围,因此,复活的讯息经常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一个不解之谜,一件超越人能力的事。教会竭力引导我们去理解这一奥迹,用象征性的语言来解释这个奥迹,通过这些象征我们可以从某种程度上理解这一令人震惊的事件。在复活节守夜里,给我们指出了这一天的意义,特别是通过以下三个标记来说明:光,水和咏唱阿肋路亚。
首先是光。我们刚刚听过圣经的叙述,天主的创造是从“有光!”这句话开始的(创,一,3)。哪里有光,就会有生命,混沌可以改变成为宇宙。在圣经的讯息里,光是天主的直接象征:他自身内就有光,生命,真理。在复活节守夜礼中,教会诵读天主创造世界的叙述就像是诵读预言一样。在复活的奥迹中,创造的叙述以最崇高的方式得到证实,它就像是一切事物的起始一样。天主重新说:“有光!”。耶稣的复活就是光的照射。死亡被战胜了,坟墓也被打开了。复活的耶稣就是光,世界的光。透过复活,天主的日子进入了历史的黑夜。透过复活,天主的光照耀了全世界和整个人类历史。这就是白天。只有这道光,也就是耶稣基督,才是真光,远超过有形可见的光的力量。他是纯光:从旧事物中产生新的受造物的天主将混沌变成了宇宙。
让我们尝试着更好地来理解这一奥迹。为什么基督是真光?在旧约里,律法被视为是天主给世界和人类的光。它在受造物中将光从黑暗中分离出来,也就是说,将善从恶中分开。给人类指出正确的生活之道。并给人类指出什么是善,什么是真理,并把人类带向爱,也就是天主的身边。它是指路的“明灯”,路途上的“亮光”(参照 咏,119,105)。基督徒都知道:在基督内也有法律,天主的圣言就像位各一样存在他内。天主的圣言是人类需要的真光。这圣言就存在他内,存在圣子内。圣咏第十九篇将法律比作太阳,这太阳升起,在全世界上以有形的方式彰显了天主的光荣。基督徒还知道:的确,复活后的天主子像一道升起照耀世界的光。基督是伟大的光,一切的生命都是从他那里诞生的。他让我们从地球的这一边到那一边都能认出天主的光荣。他给我们指出了要走的道路。他是天主荣耀的反映,日渐拓展,直至伸展到世界各个角落。现在,只有和他并为他而生活,我们才能算是在光中生活。
在复活节守夜礼中,教会透过复活蜡将基督之光的奥迹彰显了出来,蜡烛的光就是光和热的结合。光的象征意义与火的象征紧紧相连:光亮和热,光亮和火转变成的能量,也就是真理和爱联合到了一起。燃烧着的复活蜡和烧尽的蜡:十字架和复活是不可分的。从十字架,从天主子的自我给予产生了光,真的光亮也随之来到了世界。我们大家,特别是那些刚刚领洗的新教友都从复活蜡点燃自己的蜡烛,透过圣洗圣事,基督的光深深地照射到那些新领洗者的心内。古代教会将圣洗圣事视为fotismos,视为是光照的圣事,是光的传递,与基督的复活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在圣洗圣事中,天主给接受洗礼的人说:“有光!”。受洗者被带入基督之光中。那时,基督就把光明从黑暗中区分出来了。在他内,我们可以认识到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光亮,什么是黑暗。只有和他在一起,在我们内才会升起真理之光,然后再去慢慢地去了解。当基督看到群众跟随着他,愿意听他讲道,也期待他给他们指出一个明确的方向,他就对他们动了怜悯的心,因为他们就像没有牧人的羊群(参照 谷,六34)。生活在当时的反对潮流中的人不知道该投奔谁才好。在我们这个时代,由于背后隐藏着极度混乱的荒谬言论,又需要他多少的怜悯之心呢?我们应该去投奔谁呢?到底哪些才是我们要选择的价值观呢?哪些是我们可以用来教育青年的价值观呢?他是真光。圣洗蜡烛是在洗礼中给予我们的光照的象征。关于这一点,圣保禄在他写给斐理伯人的信中讲的很清楚,在一个乖僻败坏的世代中,基督徒在世人中应放光明(参照 斐,二15)。让我们祈祷天主,使他在我们内点燃的蜡烛的微光,也就是在这个充满混乱的时代中他圣言和爱的微光不要在我们内熄灭,而要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以至于我们能与他一起成为光明之子,成为照耀这个时代的明星。
复活节前夕守夜礼的第二个象征是水。它以两种相反的意义出现在圣经中,而且也是圣洗圣事的组成部分。一方面,它以海洋的形式出现,像是在大地上与生命对抗的力量,像是一种持续不断的威胁,但天主给他设了限制。为此,默示录中谈到,在天主的新世界中,海洋不再出现(21,1)。这是属于死亡的部分。这样,他就成了基督十字架上的死亡的代表:基督沉入海中,沉入死亡的水中就像以色列人在红海中一样。他从死者中复活,赐给了我们生命。这意味着,洗礼不仅是洗涤,而且是新生。我们与基督一起下到死亡的海中,而再以新受造物形象从水中出来。
我们也看到,水就像赐予生命的泉源或生命之河。根据教会洗礼的原初的规则,洗礼应该用自然的泉水。没有水就没有生命。如此就看到在圣经中水井的重要性。他们是生命流溢的地方。在雅各伯的水井旁,基督向撒玛利亚妇人宣布了新的井及真正的生命之水。他似乎是新的雅各向人们敞开了新的水与井:那赐予生命的永不涸竭的水(若望4,5-15)。圣若望记载说,一个士兵用长矛刺开了耶稣的肋旁,由此洞开的肋旁,从他被刺穿的心中,流出血和水。(若19,34)。古代教会由此看到洗礼和圣体圣事的象征。基督通过死亡,其自身成了水泉。先知厄则克尔在异象中看到新的圣殿,从其中流出的水泉成了赐予生命的大河(厄47,1-12)——在一个常常遭受干旱缺水的地方,这成了希望的预像。初期基督徒们明白:在基督内,这一预像得以实现。他是生命之水的泉源。从他涌出了那在洗礼中更新世界的大河;生命之水的大河,他的福音使大地出产丰盛。在一次节日的讲话中,耶稣预言了一件更伟大的事情:“谁相信我...将从她的怀里涌出生命的河流”(若7,38)。在洗礼中,基督不仅使我们成为光明之子,而且也是我们成为涌出生命之水的泉源。我们都认识一些能使我们焕然一新的人们;他们就像活水的泉源。我们不必去想那些伟大的圣人,如奥斯定,圣方济,大德兰印度的德肋撒修女等等,他们就像生命的河流进入了人类的历史。既便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我们也总是能够见到那些似生命泉源的人。当然,我们也看到相反的情况;有的人就像死水或污水一般影响到周围的环境。我们要祈求上主,以能常常的成为从真理与爱中喷出新鲜纯净之水的水泉。
复活节前夕守夜礼的第三个伟大象征,就其本身来说,是完全特殊的。她涉及到人本身。人们高唱新歌阿来路亚。当一个人经验到极大的喜乐时,他无法将其埋在自己一个人的心底。而必需对其进行表达与传播。那么,当人们被复活之光深深的触动内心,也即是当人们接触到生命本身,接触到真理与爱的时候,情况会是怎样的?对此,语言已有所不及,而无法表达。人们会自然的歌唱。圣经中第一次提到歌唱是在过红海之后。以色列从奴役中被拯救出来。从可怕的海洋深处上来。像重生一般。自由的生活。圣经是如此描述以色列人民对如此伟大的拯救事件的回应的:“人民相信天主及他的仆人梅瑟”。(出谷记14,31)紧接着是与第一种反应相关的第二种反应,“梅瑟和以色列人民向上主高唱…”。每年的复活前夕,我们都会在第三篇读经之后高唱这一首歌,就像在唱我们自己的歌,因为我们也通过天主的全能从水中被救出,而获得真正的生命。
对于梅瑟的这首纪念以色列人出离埃及、穿越红海的歌,我们可以在圣若望的默示录中找到惊人的对应。在最后的七种瘟疫打击大地之前,出现了一种“好像掺杂着火的玻璃海,那些战胜了兽和兽像及它名号数字的人站在玻璃海上,拿着天主的琴,歌唱天主的仆人梅瑟的歌曲和羔羊的歌曲…”(默,15,2-3)。历史中教会的情形及历代基督徒的情形都是用这一图像来表达的。从人的观点来看,其本身似乎有矛盾之处。一方面,基督徒团体是在荒野中,在红海中。一种冰火并存的红海。那么,难道教会就不应该常常的走在海中,穿越火与冰吗?就人的观点来看,她会下沉。但实际上,当他们在红海中穿行时,他们在歌唱,歌唱义人的赞主曲:梅瑟和羔羊的歌曲,这让人想到新与旧的盟约。总之,教会似乎要下沉,但她却高唱被拯救的感恩曲。她站在历史的死亡之水之上,并且她已经复活。她歌唱时,紧握上主的手,而上主的手却将其从水中提拔。如此,她从死亡与邪恶的权势下被就出,而进入天主真理与爱的国度。在此刻,人们还是能够看到二者之间的张力。但自从基督复活后,爱的力量已强过仇恨。生命已战胜死亡。这难道不正是历代教会的情形吗?她总是像要下沉,但却常常被救拔。对此,圣保禄说:“我们…总是快要死的,但我们却活着”(格后,6,9)。上主施救的手常常支持者我们,如此,现在我们已经可以高唱救赎之歌,复活者的新歌:阿来路亚!阿门!